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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過電影<<阿甘正傳>>的人一定非常熟悉這個標題,這是Jenny 小時候在跟阿甘說「快跑!」因為他的同學又要來欺負他了。阿甘天生脊椎不直,必須要穿腳架來調整脊椎,所以想當然爾他跑得就不是那麼快了。

但是故事精彩的地方開始了,原本的腳架承受不了阿甘跑步的力道,居然整個鬆開了!這時阿甘愈跑愈快、愈跑愈快,把他在騎腳踏車的同學們遠遠拋在腦後,最後甩開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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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啊,阿甘!)

 

沒錯,這篇文章就是要寫這部電影<<阿甘正傳>>。這電影是在下第一部覺得好看的奧斯卡得獎電影,記得當時在下在準備高中聯考,在陳悶無聊的考試歲月中,這部電影成了當時生活中的一個亮點。尤其是當阿甘擺脫腳上的腳架時,心中的感動更是不能自己阿!幾年之後重看這部電影,發覺這部電影不只是好看,也很有深度。以下就是在下覺得精彩的情節和自己的一些感想。

 

阿甘是個天生有缺陷的人,怎麼有缺陷呢?他的智商不高,只有75;他的脊椎有問題,所以需要穿腳架來調整脊椎;他父親早年去世,跟母親相依為命,所以他也沒有爸爸。這樣的一個人,你覺得他的未來會是如何?如果你沒有看過電影的話,應該會覺得:「他能好好活著就已經很不錯了。」結果當然跟這個相反:他見了3次美國總統、擁有一件捕蝦公司、上過財富雜誌的封面。更重要的,是他的行為影響了很多他周遭的人。他到底有什麼過人之處呢?

 

「God damn it Gump!You're a goddamn geni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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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阿甘剛開始軍旅生涯時士官長跟他說的話:

「Gump, what's your sole purpose in this army?」(阿甘,你來這裡當兵的目的是什麼?)

「To do whatever you tell me Drill Sergent.」(就是要做你要求我要做的任何事 Drill 士官長!)

「God damn it Gump! You're a goddamn genius!」(馬的,阿甘,你真是他媽的天才)

「That's the most outstanding answer I've ever heard」(這是我聽過最棒的答案了)

「You must have a goddamn IQ of 160. 」(你的智商一定有 160,)

「You're goddamn gifted, Private Gump!」(阿甘士兵,你真是他媽的有天分!)

天分?!阿甘是有天分的人嗎?有,他有天分,並且他的士官長已經發現了。他的天分跟我們所想的當然不一樣,我們所希望的天分無非就是自己是個天才,智商與身高都180,又帥,然後最好是家裡有錢,每天可以開名牌車把馬子。這大概就是我們所想像的天分吧,韓劇裡的男主角也大部分是這一類。阿甘是這樣的人嗎?他除了長的不矮之外,其他我們所列出來的天分他應該一個也沒有。不只沒有,智商還偏低,身體也有殘缺,可能連我們所謂的『平均』都夠不上吧。那他的天分到底是什麼?從電影裡面我們會發現,他的第一個天分是聽話,第二個天分是跑步。開玩笑,聽話也需要有天分嗎?以前在下真的不相信『聽話』也需要天分,活了一把年紀之後,不得不承認『聽話』真的是一個天分。電影裡面當然跟真實生活不同,在我們的生活裡面會有人講屎話、屁話,甚至是謊話,但跟阿甘在一起的人跟他說的卻都是實話,而他也用他『聽話』的天分聽進去了。這部電影一個有趣的地方,就是它把阿甘的『聽話』與『跑步』結合在一起,變成了打橄欖球。阿甘是一個打橄欖球的終極球手,別人叫他跑的時候他就跑,並且發足狂奔,別人連沾到他的衣角都沒辦法。這兩個天分一加起來,果然是力大無窮、所向披靡,他的球隊也因此得了冠軍、進了白宮和美國總統見上一面。奇怪,聽話與跑步,這兩個差強人意的天分(沒在我們的原始天分名單裡),合起來居然有如斯的破壞力,在下有這一類的天分嗎?這我可要好好想一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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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奇怪,阿甘這樣的人行為常常出人意表,他並不是故意要顯現的特立獨行,但他的行為卻影響了他周遭的人。小時候他的家是開B&B,結果貓王住到了他家(貓王是誰?其實在下也沒有聽過他的歌,不過他很紅就是了。)當時貓王還沒有很紅,在一個劇情裡,小阿甘在他面前跳舞。因為當時小阿甘還有腳架,所以他的舞步非常奇怪,但隨著貓王吉他的旋律,小阿甘開始專注地跳他的舞(他的手裡拿著掃把)。這奇怪的舞步吸引了貓王,他叫小阿甘繼續跳給他看。在電影裡貓王因為這樣的舞步變的大紅。怪哉,腳架這東西對一般人來說可能是不光彩的記號,但對某些人卻是發光的記號。所以貓王紅了。小阿甘當然沒有想過紅這回事,但當他專注他的舞步時,這樣的舞步卻吸引了貓王。還有一個例子是當 Jenny 離開他時,他開始跑步橫跨美國。為什麼他要跑呢?大概因為是心裡不爽,想要發洩,就跑了。但他跑步的舉動居然影響了很多人,記者們也在問他為什麼要這樣跑步,你是有什麼訴求嗎?訴求?他大概沒想過訴求是什麼,反正想跑就是了。在電影裡愈來愈多人跟隨他,他們覺得阿甘『啟發』了他們,給他們力量與希望,但他只是在跑步而已阿!雖然他只是跑步,但在電影理我們知道他是認真的跑,因為他跑了三年零六個月。在他的跑步裡,他把能量帶給了別人,也包括在電視上看他跑步的Jenny。在下有時在想,當阿甘在跑步的時候,Jenny 這時候其實是在生孩子。阿甘跑了三年,所以這三年裡Jenny生了孩子,還要扶養他。一個單親媽媽要扶養一個孩子已經不容易了,還要兼顧讀書和工作,想必要有超人的意志力才行。看著阿甘在電視裡這樣的跑,或許也給了Jenny一些前進的動力,心想如果孩子的爹這麼努力,自己也要加油點才行,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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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個例子是丹上尉。在下非常喜歡丹上尉這個角色,因為這個角色有著戲劇化的發展,並且最後這個角色『昇華』了。丹上尉在越南的時候被阿甘救了一次,但他失去了雙腳。原本是一個高高在上的上尉,突然變成了沒有雙腳的『瘸子』,想當然爾他之後的日子不是很好過。酗酒、披頭散髮、坐輪椅、靠退休金度日,原本帥氣的上尉變成了在紐約市裡整天借酒澆愁的瘸子,所以當他們在紐約見面的時候,一個是帥氣英挺的退伍軍人,一個是在輪椅上的流浪漢,兩個人的樣子真的是不可同日而語。阿甘當然是非常高興遇到他的上尉,並且像以前一樣地尊敬他(不以貌取人是他的一個長處,真的)。當阿甘說他要去當捕蝦船的船長時,丹上尉大笑說:「你一定是瘋了。如果你真的去當船長的話,我就當你的大副。」沒想到阿甘真的就去當他的捕蝦船長,為了他與Bubba的約定。捕蝦一開始一點也不順利,除了補到幾隻小蝦以外,大部分是馬桶蓋、保特瓶或者一些垃圾,反正蝦子很少就是了。就在阿甘不知該怎麼辦時,丹上尉出現了。丹上尉的出現,是為了要實現他與阿甘的約定,既然阿甘真的當了捕蝦船船長,他也就要實現他的諾言,來當他的大副。男人之間的約定真他媽帥阿!丹上尉加入後,捕蝦還是沒有進展,但他們沒有放棄。在一次颶風過後,所有在佛羅里達的捕蝦船都毀壞了,唯獨阿甘和丹上尉的捕蝦船還存在。之後,捕蝦變的非常容易。在一次的交談,丹上尉和阿甘說:「阿甘,我從來沒有跟你說謝謝,在越南時你救了我一命。」然後他就跳到海裡游泳了(是啦,他沒有腳,所以只能用手游)。看著祂在游泳的畫面,你發現丹上尉原本怨天尤人的個性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釋放,一種和平。與誰和平呢?戲裡說他與神(或稱上帝)有了和平,但我想他跟他自己也有了和平。阿甘在越南時救了他,但直到現在他才真的覺得自己是活著的。那在下說的『昇華』是什麼意思呢?幾年之後,當阿甘要與Jenny結婚時,丹上尉也來了。他不只來,他還帶著他的『腳』來,他做了兩個鈦金屬的腳,他的new legs。丹上尉又變回以前帥氣的樣子了,因為新腳的關係,他似乎從以前的樣子『昇華』成了一個新的人。如果沒有當時與阿甘的約定,他不會走到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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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只是看結果的話,阿甘他幾乎樣樣成功。他打橄欖球是全國冠軍,他當軍人拿到榮譽勳章,他捕蝦補到上財富雜誌,就連失戀去跑步也是可以跑到上電視。這些結果都是那麼的美好,不過他其實付出了相當的代價。拿橄欖球來打比方,沒有他同學們小時候那樣『訓練』他,他可能連跑步都不會,說不定到老還需要腳架才能行動,更別說打球哩!當他在越南出任務時,那裡一年裡有一半是乾季,一半是雨季,要在大熱天與下雨天裡行軍(當過兵的都知道,大熱天行軍長水泡,下雨天行軍長香港腳)。甚至有時候要在水里行走好幾個小時,然後睡覺時身體還是濕的。並且那裡無時無刻都有敵人埋伏在那裡,等著取去他們的性命,他也因此失去了一個朋友Bubba。捕蝦就更不用說了,他一生中從沒補過蝦,除了他過世了的朋友Bubba外沒人教過他捕蝦,他也不知道失敗了好幾次,甚至到教會裡去問神,看能不能得著一些捕蝦的『啟示』。最後是他的跑步。在下相信他三年來的跑步是孤獨的,儘管身邊有一些人等著祂『開示』給他們,他也在那時不小心真的幫助了一些人,但我相信他內心的孤單與失去Jenny的難過,在那三年裡也是他自己一個人默默的承擔著。這些都是他的付出,不過在下並不是想說這些,在下想說的是阿甘總是能看見當時美麗的景象。電影裡有一幕,當Jenny躺在床上與甘阿聊連天時,Jenny問他(在下是懶鬼,所以決定把劇本貼在下面,翻譯不好還請見諒):

 

JENNY

Hey, Forrest, were you scared in Vietnam? (阿甘,你在越南時害怕嗎。)

 

FORREST (阿甘)

Yes. Well, I, I don't know. (是阿。恩,其實我也不知道。 )

 

EXT. VIETNAM - FLASHBACK - NIGHT (越南的室外,回想下完雨的晚上)

Forrest looks up into the sky as the rain stops. Forrest removes his helmet. The stars emerge from behind the clouds. (阿甘看天空,雨停了,阿甘拿下他的頭盔,星星從雲層裡透出來)

 

FORREST (V.O.)

Sometimes it would stop raining long enough for the stars to come out. And then it was nice. It was like just before the sun goes to bed down on the bayou...(有時候天空會停止下雨,停夠久的時候星星就會出來,他們看起來很美。也很像太陽快要下山時河床的樣子)

 

EXT. BAYOU - FLASHBACK - SUNSET(室外,海水,回想在船上看夕陽)

Forrest stands on his boat and looks at a deep orange and red sunset. (阿甘站在他的船甲板上,看著深橘色的夕陽)

 

FORREST (V.O.)

There was over a million sparkles on the water. Like that mountain lake. (海面上有數不清的亮光在閃耀著。也很像山上的湖一樣)

 

EXT. MOUNTAIN LAKE - FLASHBACK - DAY (室外,山上的湖,回想白天跑步的樣子)

Forrest runs along a highway. A lake reflects the mountains and the sky. (阿甘在路上跑步,山和天空反射在旁邊的湖上)

 

FORREST (V.O.)

It was so clear, Jenny. It looks like there were two skies, one on top of the other. And then in the desert, when the sun comes up... (湖水好清澈,Jenny。他看起來好像兩個天空一樣,一個疊著一個。然後是沙漠,當太陽出來的時候...)

 

EXT. DESERT - FLASHBACK - SUNRISE (在沙漠中跑步,回想日出時的樣子)

Forrest runs along a desert highway. The morning light casts an orange glow over the desert. (阿甘在沙漠的公路上跑步。清晨的日光照在沙漠上好想橘色的亮光一樣)

 

FORREST (V.O.)

I couldn't tell where heavens stopped and the earth began. It was so beautiful. (我無法分辨天與地連接的地方在哪。他看起來真的很美)

 

INT. GUMP HOUSE - MORNING (阿甘的家,早上)

Forrest looks at Jenny. Jenny looks out the window. (阿甘看著Jenny。Jenny 看著窗外)

 

JENNY

I wish I could have been there with you. (我希望我當時也跟你在一起)

 

FORREST

You were. (你是跟我在一起)

Jenny reaches over and takes Forrest's hand. (Jenny 伸手握住阿甘的手)

 

JENNY

I love you. (我愛你)

 

不管是在越南,還是在捕蝦,或是跑步,其實大部分是煎熬的時候,但在下佩服他的,是雖然日子很苦,他總是看到情況的兩面。是,越南的雨季是真的遭透了,但他不只看見越南的雨季遭透了,他也看見雨停了的時候星星特別美。在海上捕蝦的日子很不好受(更何況還補不到蝦子),但當他在海上時,他也看見了海上夕陽的美。跑步時,頭頂著大太陽,沙漠白天爆熱、晚上爆冷,心裡發苦,但那時他看見湖水的清澈、兩個天空,在沙漠中日出的光線還叫他分不清天與地了!在那些日子他可能經過了一些艱難的時刻,但他所看到的卻也是一生中最美的景象。沒有那些日子,似乎就沒有那些景象了。並且在那些時候,Jenny一直在他的心裡。會不會是因為Jenny所以他才能看見那些景象呢?或者他看見了那些景象,就讓他想到了Jenny,還幻想著Jenny一直在他身邊陪伴他?也許兩個都有,但不管如何,他心中的Jenny陪他走過了那些難過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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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阿甘精彩的人生經歷,這部戲的一個重點,就是Jenny。你會發現Jenny的生活與阿甘的大相徑庭,他們是生活在不同世界的人。光與影、日與夜,這大概就是他們生活的寫照。如果阿甘是地球,那Jenny就是偶爾經過地球的流星一樣,一個美麗的相遇,然後又從你的生命中消失了。如果阿甘的天分是『聽話』,那Jenny的就是『不聽話』,至少在電影裡阿甘跟他說的他幾乎都沒有做。可以說他自己的人生是他自己選擇的結果,他的選擇有比較好嗎?這是個很敏感的問題。有些人覺得Jenny應該要照自己的意志生活,儘管他的選擇並不都有美好的結果,但至少他選擇過一次。但有些人覺得聽話的阿甘比較好,儘管都聽別人的,但最後阿甘的結局似乎是比較好的,至少他有花不完的錢,也不用再工作。不過從電影裡我們可以看到,不管是阿甘還是Jenny,他們的生活都滿了波折。在下覺得自己跟Jenny比較相像,很多事情都是自己做決定,但是到後來真的比較好嗎?其實真的是見人見智。記得當年放棄在台X電的工作(在下怎麼這麼笨),毅然決然的到上海去(真的有夠笨),後來又到了北美,從旁人的眼光看來,可能會覺得「好豐富的人生經驗喔!」,或者是「在國外工作阿,好酷喔 。」說實話,是有那麼一段覺得自己混的還不錯的時候,但十幾年過去,發現現在在台灣的同學朋友,不是在大公司當主管,就是已經自行創業,當個小老闆了,會覺得其實當時留在台灣也不錯,與其羨慕別人所謂的『人生勝利組』,『以靜制動』、『穩紮穩打』說不定還比較踏實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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